家’,子钱就差不多是利息的意思。对于此时的城市居民来说,借钱简直就是生活中再正常不过的一个部分了!
来到汉代,接触到这一面甚至会让人觉得有种时空错位的感觉这和后世大家使用信用卡成为习惯,不是一样一样的吗?
甚至大量家庭都被‘子钱’所绑架,深陷到了泥淖之中——这种情况在长安还少一点儿,但在临淄、在南阳,据说就是司空见惯!
临淄、南阳的佳丽为什么出名?很大原因是这些地方的人乐于调教出资质出众的女孩。只要培养出一个来作为歌伎舞伎,说不定被子钱快要拖垮的家就有救了!
芣苢(2)
“老太太这是在用什么呢?”刘嫖走进长信宫就发现了, 不是吃饭的时候太后却在用汤羹,这可不多见!太后这个年纪在当世已经算高寿了,所以饮食上要格外节制!一般除了正餐, 很少有进食的时候。
窦太后坐在长信宫宽阔的露台上, 春光明媚, 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 都是做人大母的人了, 还是这般没规没矩——用的是阿嫣烹饪的鸡子羹,侍医看过了, 平时用些也无事。”
刘嫖眼睛一错, 就看到了内殿稍远一点儿,在屏风旁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两个女儿, ‘啧啧’了两声:“阿嫣就是喜欢弄这些小玩意儿, 说起来这些事用得着她上心么?”
窦太后这次却是站在了外孙女这边,道:“你这话说的不对, 要说起来的话, 又有什么是非得让阿嫣操心?有个喜欢摆弄的事情到底是好事!不然整日只知道玩儿,成了个疯丫头了!和你那时候一样!”
“娘,我那时候不好?”刘嫖就算年纪大了, 但在父母跟前始终是孩子, 干脆抱着老母亲的手臂撒娇。
自然没什么不好刘嫖是窦太后第一个孩子,即使是女孩, 也是爱如珍宝的。当时她还只是代国王宫里一个颇为受宠的宫妃,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会成为皇帝, 而她能成为皇后、太后。
命运啊,就是这样的难以捉摸。
当时的刘嫖,一个诸侯国家的翁主,在远离长安的地方肆意生长着!仿佛荒原上的野草,无拘无束。谁能想到如今的大汉长公主曾经是那个样子的呢?
即使后来窦太后又生了刘启、刘武,可第一个孩子,唯一的女儿还是不同的。又或许是两个儿子、一个皇位,这样的难题让窦太后很长时间都心力交瘁。只有身为女儿的刘嫖,始终是贴心的。
在皇室这个地方,女孩身份确实很多时候都不如男孩们来的敏感。
母女两个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儿话,刘嫖亲自伺候母亲用完了鸡子羹——她是知道的,陈嫣弄出的这道菜肴已经传开了。得益于蒸鸡蛋那对于这个时代大多数食物来说,显得格外高级的口感,很快就被豪门大户接受,并且成为老年人的标准菜肴之一。
至于贵族之外,还没有机会接触到做法呢!不过有钱的商人倒是能吃上了,因为陈嫣名下的‘聚宝阁’是提供这道菜的。商人们也乐于点这道菜,味道不错只是理由之一,更重要的是这道菜在上流社会受到欢迎,而且现在也只局限于上流社会。
正对他们的胃口。
这会儿有宫女收拾餐具,窦太后则拉着女儿问:“阿娇和阿嫣在忙着什么呢?两人一直在那儿摆弄,难得阿娇坐的住!”
“我去看看。”说着刘嫖就走了过去,一看,两人身前的长案上都是一些针线、碎布什么的,似乎是在做针线活儿。
再看看陈嫣手边,似乎已经有两个成品了。
陈嫣指导着陈娇:“大姐这里得折一道”
看得出来陈嫣指导的很细心了,几乎是手把手的教。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小小的一根针,在陈嫣和别的宫女手中怎么看怎么乖巧,三下两下就能缝好想缝的。可到了陈娇这里,一下就歪了,针头一戳,指头上就是一个小洞。
一下一粒血珠子就冒了出来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了。看着宫人们团团围上来,为陈娇这个伤口大动干戈的样子,陈嫣只能道:“大姐,咱么就算了吧!何必要亲手制呢,身边人所制也是一样的。”
“你们姐妹是在制些什么呢?”刘嫖拧着眉头,看着陈娇手上的包扎情况——虽然宫人们有包扎的过于夸张之嫌,但十个指头有六七个都包了起来,那又何必再去做针线?
她这个女儿她是知道的,从小到大何曾碰过几回 针线!这可不是后世,就连大家出身的女孩子也得会一些女红,体现教养、性情之类的东西。此时的人完全是务实主义的——反正贵女们也用不着自己做针线,喜欢的话就摆弄一番,也能给自己、给家人做个物件。要是不喜欢,一辈子不碰针线又如何?
陈娇就是这种贵女的典型!
刘嫖看了看外头的天,只觉得怪哉,太阳是打哪边儿出的,阿娇竟然学起针线来了。
陈嫣将成品拿出来给刘嫖看:“这是新制出来的荷囊,大姐见了喜欢,我说我做的随大姐挑但大姐说要自己做,让我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