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窝金、派克、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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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诺妲死于凌晨。遗容干净,面带一丝凝结的微笑,只需玛奇一针一线将断臂和碎裂的心脏修好。
富兰克林、小滴、和库哔去采花。是可以随便打劫一家花店,但是大家更喜欢那种水泥地缝隙中使劲绽放出来的。
信长、芬克斯、和剥落列夫负责酒水。玛奇嘱咐他们要带回红色指甲油。
破晓时分,雨远去,半边乌云半边阳光,将一弧彩虹照在天际。
飞坦侧身避开裸露在外的钢筋,踩着湿滑的水泥阶梯走上屋顶。侠客坐在歪扭搭建的雨棚下,看到他点了个头,然后注意力重回插着充电宝的手机上,敲敲打打。
听到打开易拉罐的咯啦声,侠客瞄过去。“他们已经回来了?”
“没有。”
“那你哪来的酒?”
“前天剩的。”
“什么剩的啊!分明是偷偷藏起来的。”想到前天还在一起举杯庆祝大功告成,大大前天时,所有人齐聚一堂,而今……侠客摆出笑脸。“见者有份,还有没?给我来一罐。”
“没了。”
“……”他脸颊气鼓鼓。
整个人藏在深色斗篷中,飞坦盘腿歪坐,手搭在子弹射入的额头上摩挲,另一手端着啤酒独酌。
彩虹渐淡,终归无影。
二人似乎无话可说。于是侠客没话找话说,分析派克留下的回忆,思索除了等待以外,该如何帮助独身一人的团长早日解除制约。
对方不吭声,侠客换话题,聊飞坦最喜欢的游戏,说之后几天的拍卖会都有什么什么东西。比如贪婪之岛。
这回有反应了。
“你好吵。”飞坦把啤酒罐按在侠客头顶,转身下楼。
侠客冲他背影摆鬼脸,摇头晃脑,啤酒罐咚一声掉落。还剩一口,他仰脖喝掉。
在唇边的笑意淡去前,侠客垂下头,把脸埋入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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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出去打劫的几人带了一大袋指甲油回来,说没想到有这么多红色,干脆都拿回来了。玛奇和小滴一人负责一只手。玛奇的速度越来越慢,剩下最后一个指甲迟迟涂不下去。侠客接过,半跪下来,说我来试试。他手生,线条有些歪扭,不过他还是自豪说,第一次弄,不错了吧?小滴帮着把漏到边缘外的红擦去。
他们吃着汉堡和披萨外卖,说记不记得派克刚开始在食堂值班,做出来的饭比垃圾堆里捡到的还难吃。
记得记得,简直黑暗料理。
不过窝金每次都捧场,很爱吃哎。
他的肚子根本就是黑洞。
说到窝金,还好他不在,否则酒都被他喝了。
阿门。大家举杯起哄,敲地,一饮而尽。
一边聊,一边将一朵朵小花放在她身上。
哎,派克死了,咱们又得回到吃土的日子了。
土倒不至于吧,现在外卖很方便,好吃的零食也挺多。比如嘎嘣脆的泡面。说着抛给对方一包。
捏一捏,撕开,再撒上佐料晃一晃,用手抓一把,递给下一人。你们记不记得派克掉茅坑里那次?
什么?还发生过那种事吗哈哈哈说来听听。
酒过叁巡。
其实啊,我一直都觉得派克挺性感的,她现在这么安静躺在那,我是不是终于有希望了?
妈的芬克斯你个死变态,众人拳打脚踢。
开个玩笑而已!日!那就放马过来吧!
这场群殴打得惊心动魄,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侠客都参与了肉搏。要不是派克还躺在这里,他们一定会把基地给掀了。后期加入的几位团员托着披萨盒,拎着酒水躲开厮杀,面面相觑。自始至终没开口的玛奇哑着嗓说让他们去吧。
午后,打累了的众人暂时叫停,又开始喝酒。
飞坦把自己没有放在尸首前的花,递给一直守在派克旁边的玛奇。
玛奇默不作声接过,按颜色摆好。
为她在耳后别好最鲜艳的红色。鲜花终于没过了整具修长的身躯。
“是时候了,道别吧。”信长拍拍玛奇。
紧握的拳头将手心抠出血。玛奇接过富兰克林递来的油桶,泼洒在派克身上。
芬克斯站在前方,叼着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手指一松,火苗落下,瞬间引燃汽油。
火焰爱抚她恬静的面容。会温暖她吗?
“小滴,麻烦你了。”
“嗯,凸眼鱼,把派克和火焰吸进来吧。”
吸尘器启动,吸走燃烧的鲜花和尸体的焦味。
她所停留过的地方一尘不染,不剩她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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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团长的指引,团员们无所事事,只能等待他的归来。
莫名其妙,连打牌也变得无聊至极。
当晚,芬克斯和飞坦决定去找《贪婪之岛》。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