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了,阿姨。”
付思思有些奇怪,“我们几个看起来很小吗?”
明明都化了妆。
穿得也很时髦啊。
女人发会儿呆,哦了两声,“大学了……这么快,这么快啊……”
几人面面相觑,觉得这人很怪,不想搭理。
自顾自吃饭、说话。
那贵妇不肯走,见人多,嘴唇动了动,依依不舍看着陈萝,继续舔着脸道,“都是哪个学校的?”
付思思看她一眼,转动叉子,“我们是f大,那个高大壮和他旁边的小美人是a大的,阿姨您还有事吗?”另外几个女生表情也不太好。
有人偷偷踢了脚许一暗。
“说话呀。”
就你一个男的,好意思装聋作哑。
许一暗咳嗽一声。
往后挪椅子。
椅子发出刺耳的响声,咬着勺子看动画的小男孩抬头,发现妈妈不在身边,瞬间变脸又踢又踹,把碗都掀了。
就这,贵妇都不肯走。
一面叫“宝宝乖哦,不要闹”,一面看向陈萝,“a大,这么出息啊。”
陈萝抬头。
手指顺着餐盘外沿滑动,指尖泛白,“阿姨,你宝宝哭了。”
“哎。”女人勉强笑笑,又“哎”了一声。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萝,草头萝。算命的说我命不好,取名要贱,本来要叫陈小草,舅舅取的草头罗。”
女人动动嘴唇。
有些激动,“怎么命不好,能上a大,肯定好命的。”
腊月生的,那么难熬的冷天都活下来。
怎么可能命不好。
小孩从儿童椅翻到地上。
哭得更惨了。
服务员过来扶起,急忙喊道,“谁家小孩,家长呢,怎么能把孩子单独丢这?”
贵妇夹着钱包匆匆过去,不时往这边看。
脸上松弛的肉抖了抖。
仿佛要哭。
“你还记得我……”
许一暗起身,问道,“还吃吗?”
椅子划拉出尖锐的响声,盖过了妇人带着哭腔的声音。
陈萝看他一眼。
“不吃了。”
大家收拾东西起身,有点鸡皮疙瘩,“太诡异了,这人不会脑子有毛病吧,一个劲盯着陈萝看。许一暗你发挥点作用,不要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真是的。”
“你肌肉白长的啊?”
“到底行不行?”
高中室友们脑补陈萝凄风苦雨,许一暗缩头缩脑,越说越暴躁。男生拎着所有人买的东西,大包小包跟在后面,护着陈萝出去。
一句话没反驳。
哭闹的小孩,慌乱的妇女。
陈萝似听到脚步追赶。
略往后看
yμsんμщμ(yhuwu),眸光触到他的臂膀,浑身一震,当即收回。
不再看。
水晶蚕蛹似的玻璃房。
嶙峋古怪的沙漠植物矗立在高高矮矮的小坡上,陈萝盯着仙人掌开出的花,奇怪道,“仙人掌会开花吗?”
这浑身带刺的植物,竟然能开这么大的花。
好妖艳。
他侧身让后面的人,“还会结果。”
陈萝不可置信。
“我家养的怎么不会?”
许一暗余光锁着后方,漫不经心道,“品种问题,往前走,那边应该有结果的。”
几个小姑娘探头往前,没找到长果子的仙人掌,倒是看到擎天柱一般的超长单株。
“这得有十几米吧,我吓到了……”
“啊这,好长好粗。”
名叫量天尺的巨型仙人掌,高高俯视众人。
陈萝不知怎的,盯了下身后人的裤裆——他的东西大起来,硬出形状,真的很像在裤子里放了条棍子。
跟这量天尺异曲同工。
许一暗袋子归到一只手,揉她头。
“看什么?”
陈萝转过身去,“没看什么。”
沙漠厅出来,下个温室是兰花。
兰花的品种太多了,最常见的蝴蝶兰花形美,大朵大朵吊着像编钟,香味极浓。昂贵的品种幽寂,长叶中只零星几朵花。
她偏爱小小的白白的铃兰,数串垂着,萌得不行。
“小心。”许一暗拉住她,“铃兰全株有毒,别靠太近。”
陈萝往后退一步。
“为什么?”明明看着那样娇弱可爱。
许一暗以前常陪弟弟过来,知道许多,耐心跟她讲解。
温室外面有一大片草地。
草地上有人在放风筝,风筝没放起来,倒是呼噜噜吃了许多冷气,一个劲吸溜。
付思思看地图,说这里有羊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