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瘫软在了椅子上,“让自己、慕容大公子陷入这走投无路之境地的竟然是他!”
马上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指着琪安的脑门吼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给你的银子还不够你花的吗!”
以察观色为生的琪安面对眼前这张火山爆一样的面孔,焉会不知不妙,他当机立断,双腿跪地,哭泣辩解道:“大哥,您知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身无长技,一生荣辱全系于武神身上,他也不能照看我一辈子,现在有机会不捞点金银的话,以后怎么办啊?况且我心里只有大哥,在昆仑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是卖主求荣!”王天逸大吼一声,接着双拳摁在自己霍霍跳动的太阳穴上,死命的揉着,却闭目哀嚎起来:“孝先兄…我对不起你…这头畜生啊……孝先兄……”
看着王天逸这样,琪安眼泪没了,冷汗倒流了一头,他已经嗅到这位大哥身上正开始流淌出危险的气味。
现在主要问题已经不是拿回金子的问题了,而是先要取悦这个家伙了,否则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了,想到这里,琪安一把抱住了王天逸的大腿,叫道:“大哥,您想不想捉拿章高蝉,在长乐帮再立奇功、飞黄腾达?我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这一臂之力就是章夫人的逃离路线。
王天逸的冷笑声中,章夫人脖子上被割开了夫人若无其事的掂抱着孩子,让他复又入睡,好像那刀割在自己身上。
“王天逸!”丁玉展看看头顶的章高蝉。又看看血流不止的章夫人,犹豫不定,在王天逸挥手下令割高蝉怒吼声中,猛地扳开腰里的手,义无反顾的从屋顶窟窿里跳了下去。
“嗵!”高高坠下的他踩裂了两块方砖,破洞而出时候沾上地尘土因为这一顿。黄雾一般缓慢而哀怨的散了开去,就如同他地眼神那般哀怨到绝望。武神慢慢站起地时候。他身边已经围满了敌人。
王天逸和他毫无惧色的对视。还略占上风。
因为章高蝉此刻只是个愤怒而痛苦的丈夫、哀伤而无力的父亲,而他王天逸则好像化一头丝毫没有人气的吃人野兽,野兽比人更有力量。
“放了若若和我儿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武神无力地看着王天逸说道,腔调里甚至混杂着哀求。
看着这个自己比他自己都更熟悉他自己的敌人。
看着这个曾经一掌打碎那所有梦想的仇人,王天逸却感到恨不起来,连冷笑都笑不出了。
“拿你地命换他们的命。”王天逸说话也变得无力。甚至于无力到显得哀伤。
“不要管我们!你快走!”若若激动起来,她朝着夫君大叫起来,一直如石佛般的表情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武神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抽了抽鼻子,努力克制住模糊双眼的酸楚,抬起胸膛对着王天逸哽咽的说道:“我答应你……但你要守信放了他们…若敢违约,我做鬼…”看着妻子,这后半截却哽咽的说不出来了。
丁三把目光从章高蝉身上收回,高高仰视着屋梁,喃喃的反复骂着“你娘啊!”
他没有骂任何人,也不是骂自己。
当王天逸押着章高蝉家眷进来的时候,他想阻止他这种无耻卑劣到极点的行径,但他不能,除了这个法子,满屋子的高手能拿武神怎么办?
但话说回来,满屋子的大老爷们,却要靠拿别人妻女威胁才能杀他,这又算怎么回事?
然而他作为这些人头领能说什么?弟兄们就是为了杀章高蝉而来的,不少弟兄也被章高蝉杀了,血还没冷,难道就要这样放弃这个机会吗?
他不想这么干,却不得不默许这样干,一直自认为在道德高所有人一头的大侠丁玉展喃喃的在心里问自己:我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屋顶上的千里鸿也泪流满面,他不是哀伤章高蝉的不幸遭遇,也不是被武神所感动,而是为自己的雄图大计毁于一旦而悲愤不已,武神要是完了,他的左膀右臂就真折了,没了翅膀还能飞上青天吗?他死死盯着章高蝉的背影,捶打着瓦片哀嚎着:“为什么你不是一个英雄?为什么!”
武神垂手不动,但无人敢上去动手,王天逸眼光扫向丁玉展,对方正闭目不语,然后,王天逸叫了一个名字:“赵乾捷!”
王天逸的人手不足,本来才带了八个人,在突袭章夫人车队的时候还死了两个,伤了两个,他只能求助更有力量的人。
这两个青城学艺从低处爬上来的豪杰都是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好手,赵乾捷马上明白了王天逸的意思,他立刻用眼色下了命令。
站在武神背后的一个长兵器好手立即慢慢朝后挥起铁棍,接着如暴雨雷霆般狠狠砸在武神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