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初家中已经定过亲了,而嫣儿又是钱兄幼妹,怎忍让她做妾,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了”
“此事是我孟浪了,陈兄若实在不愿,将来我去与伯母推了便是”
其实孙侗刚才说了一句不算谎的谎。
那就是钱幕那封家书中,托付后事之人只有孙侗一人。
原话是家中之事俱托付于孙侗,陈牧也会帮扶一二。
所以如今的孙侗,在钱家是能做主的。
此时陈牧也有些想明白了。
他总归是要娶妻的,青儿出身又太过低微做不得正妻。
钟月的身份使的二人终生都只能是情人关系。
与其将来娶一名背景深厚的女子,钱家小妹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最起码后宅不会乱套,他能压得住。
想至此处,陈牧长叹一声:“诶”
“你我相交多年,不分彼此,你做的承诺与我又有何区别”
“钱兄临终之时,执手托我身后事,此责无旁贷也”
“娶妻娶贤,嫣儿也是好女子,此事就这样吧”
孙桐看着陈牧,心中五味杂陈,不禁拱手一礼:“陈兄高义,受孙桐一拜”
陈牧连连摆手“什么高义不高义的,不过顺从本心罢了”
“今日你回来了,又给我订了门亲事,自己也有了婚约,可谓三喜临门,今日我做东,咱们出去吃”
孙桐诶呦一声,诧异的看向陈牧,随即连忙纵声高呼
“青儿,青儿快换衣服”
“铁树开花了,你家公子要请客了,快走”
陈牧租住的这个小院在明时坊,靠近会试所在的贡院。
也因此这里最多的就是酒肆茶楼书坊,都是读书人爱去的地,自然生意兴隆。
当然最爱去的某处,是不会开在这的。
那都在西城延康坊一带,周边都是商户,没有大人物的府邸,做起事来也免得碰见熟人尴尬。
陈牧三人一行本来想找个有点规模的酒楼,可一看人都不少。
因为钱幕之死,眼下他们的心境,都有些不太想见太多生人,故此走来走走去,竟在一处胡同内,找到了一家颇有年头的小馆子。
孙桐一眼就看见那挂着的老匾,不由得啧啧称奇
“陈兄,你看这牌匾上的字,泰始十八年?”
“三十余年了!”
陈牧顺着孙侗所指看去,顿生好奇。
“能做三十多年,看来味道应该不错,孙兄,要不就这吧?”
孙桐打量了一下这店门,从外面看着倒是挺干净,也颇为雅致。
加上这是陈牧请客,他也不好反对。
“嗯,也好,能开这么多年,想来自有其独到之处”
陈牧也没想到,自己随手选的馆子,居然是他大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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