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上车来吧,还等着请你呢?”
被称之为少爷的人瞥了白裳年一眼,白裳年马上就拉开车门上去了。
上了车也不敢坐。
车足够大,大到就算在车里站直了身子也没问题。
可是没人敢在这辆马车里站直了身子,因为少爷太矮了,别人在他面前站直了身子,他需要仰着头看。
白裳年上了车就蹲下来,像是大人亲近小孩子那样的蹲下来。
“怎么个事?”
被称为少爷的人一边欣赏着自己的十个红指甲一边问了一声。
白裳年回答说:“自己人这边能用的手段都用了,没成功,所以此前的推测应该是对的,咱们这边有坏人。”
少爷一听就不高兴了:“那弄死啊。”
白裳年:“咱们这边的坏人倒是先不着急弄死,因为我们要弄死的一个都还没弄死呢。”
少爷说:“所以你们把杨甲第给弄回来了?”
白裳年说:“都不争气,辽北这边本该能把事情办好的,就算难搞一些,可这边人多势众。”
“结果人多势众没有用,叶无坷安然无恙,高清澄也安然无恙,他俩要是再安然无恙,那少爷就没法安然无恙了。”
少爷说:“行吧,反正别把事情闹到冀州就行,这事真要是闹到冀州去了,我阿爷阿奶还不把我屁股打烂了?”
他伸出手:“好看吗?”
白裳年立刻回答:“美轮美奂。”
“哈哈哈哈哈。”
少爷笑了:“下边那么多仆人,就你会夸人。”
他说:“所以我最舍不得动你。”
他说:“可这次要是再搞不定,我就弄你了。”
白裳年低下头:“这次再搞不定,不用少爷动手,我自己也把自己弄死了。”
少爷点了点头:“行了,趁着人还没入关玩儿去吧。”
他把身边放着的盒子打开,从里边随意抓出来一把银票递给白裳年:“好好玩儿,毕竟你要是办不好事儿,以后也没机会玩儿了。”
他随随便便抓起来的一把银票,面额就有数万两。
白裳年从蹲着改为跪着,双手把银票接过来:“谢少爷赏!”
少爷摆了摆手,白裳年就要起身下车。
“等会儿。”
少爷问:“老二死了?”
白裳年说:“老二死了。”
少爷叹了口气:“老二野心大,这些年就是他在外边胡搞,我一个劲儿的给他擦屁股都擦不完,死就死了吧。”
“不过人都死了,哪有还能再追究的?天底下也没这个理儿啊查查,谁把老二弄死的,弄死弄死。”
白裳年:“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大概是长安城小淮河边上那个大院子里出来的人,就是连温酒教的那批人之一。”
少爷哼了一声:“什么狗揍的玩意儿都想翻风浪,你看着处置吧,我去逛逛,说这边能踅摸着鸭蛋那么大的珠子,是真的吗?”
白裳年:“这边连鸭蛋都不多。”
他下车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往卖炒焖子的老板娘方向指了指:“少爷,您爱的那口儿。”
少爷侧头看过去,一眼,眼睛亮了。
“不赖不赖不赖,这趟门儿出的不赖。”
少爷说:“你知道我住哪儿吧?晚上送过来。”
白裳年提醒:“最近咱们还是得小心些,少爷玩够了就丢海里,让下边人处理的干净些,不似以前那样了。”
少爷嗯了一声:“妈的那姓高的娘们儿真想坏我好日子?越想越气,弄死弄死。”
他让人把马车门关了。
等车马走了,白裳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少爷还是收敛了,要是以前直接装车带走了。”
说完他朝着卖炒焖子的老板娘走过去:“再来一碗!不多吃点,以后可能都吃不上老板娘的炒焖子了。”
老板娘美滋滋的笑:“瞧你说的,想吃什么时候不能来。”
白裳年:“瞧你说的,我能来你也不一定还能炒啊。”
说完这句他回头看了看那车马,已经走远。
与此同时,林州,大牢。
叶无坷听到锁链声随即抬头,见司马无垢被廷尉带了进来。
锁链在石板地面上拖拉着发出的声音本身就像是一种惩罚,折磨人心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