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辰白却不得不苦笑一声,这位前辈像是一点都没开窍。
他就差明着表态了,人家都无动于衷。
“这样啊。”秦宝俊漫不经心地说着,等走了两三步才说:“她是五阶修士。”
崔辰白猛地定在原地,脚步骤停,面色骤变。
五阶…五阶?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嗓间的咕嘟声。
回廊之下草木皆青,群花争奇斗艳,然而他现在却觉得置身于冰原的天寒地冻之中。
寒从脚起,蔓延至全身上下、内外。
“怎么不走了?到饭点了吗?”走在前方的秦宝俊忽然转身。
秦光赫也停下,回过头来,眼神疑惑。
片刻之后,崔辰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想起家里人了…不知道比赛什么时候结束。”
秦宝俊拍了拍他的肩,面上的笑容不及眼底。
秦光赫还出声安慰他:“你年纪也不大,还没离家太久吧?我跟你说,我女儿从小到大,也很少离开我身边,出省出国都是我带着……”
崔辰白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又有了笑容:“像叔叔这样的父亲,还挺少见。”
“是啊……”
秦宝俊落在后面,看这两人聊着聊着,就把他给忘了。
内心真是无语:二叔啊,真别怪我爸残忍,是你太单纯。
找到昆仑墟了?
有了道长的话,秦光赫也没完全放下心来,每日都要去殿前问一声。
听到灯还亮,才肯走。
只是比赛进行到第六天了,秦宝怡还没出现,连全老也不免担心:“毕竟还在比赛,这孩子别走远了。”
王行思忖片刻,拿令牌出去叫人去办这事,让人绕道去山北端守着,要是看到人就提示她往回走。
折返回来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
“哈哈哈哈,朝阳可不像是来比赛的,像是小学的老师,带着一群娃娃在冬游,你们瞧这操心的劲。”
“全老现在不问事,朝阳这大弟子,就是老妈子,这一身琐事万一锁住了道基可不好,像我座下的阿牛,从来就是散养的,时间全用在修炼上。”
“阿牛从前不是颅内有疾吗?能管事吗?不知现在修炼后,那智力可曾补回来?”
“你──”
王行听到这就站不住了,抬脚进去,大喝:“又吵,又吵,你们如今几岁了?”
正吵着的两位,一个是万剑宗的戴长老,一个是无极宗的冯长老。
两人岁数加一块,都能抵上前朝的统治时间了。
被王行这么一说,吹胡子瞪眼地扭过身去,谁也不搭理谁,还有几分迁怒于王行这个和事佬。
其他人也对王行三番五次打断他们说话不满。
静默良久,气氛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逐渐僵化。
全老受王行照顾颇多,如今也主动给找台阶。
“刚才王掌门离开,我们都在讨论这些天所有人的表现,还真发现不少存在的问题。”
王行请他继续说下去。
“就先说我这大弟子朝阳,做事太周全,顾着这个顾着那个,就是没有顾着自己,听冯长老一言,我也是受益匪浅,决定不再让朝阳耽于俗事。”
冯长老虽是别开脸的,但耳朵冲着这边,竖得高。
心里受用,暗道:姓全的这张嘴会来事。
又听他说起弟子阿牛:“冯长老那弟子不一定是智力低下,依我看是不合群,这是天才常有的臭脾气,也好办,等入了学院,有这么多性格各异的同学,不怕拧不动他那牛脾气。”
冯长老眼珠子转了半圈,最后竟转过头来定定地看向全老。
“再说戴长老宗门的石破军,向来眼高于顶,傲视群雄,在自己宗门已是第一高手,然而放到这里来…还是要逊色一番,你们看银镜中。”
顺着全老的话,大家这才看到银镜中,石破军正欺负同门师弟呢。
补给包、水壶、毛毯盖被等用具全使唤师兄弟拿着,好好的同门,结果成了他的贴身小厮。
幸好万剑宗女弟子少之又少,不然石破军还要落得个欺负女修的坏名声。
戴长老捏紧拳,想说什么,又忽然想起这石破军是宗主的徒弟,自己瞎生什么气,拳头又松了。
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过脑子的气话:“这修行之路本就是弱肉强食,他们这些修为低的能和修为高的师兄走近,已是莫大的荣幸。”
“呵!”
有人冷嘲一声。
戴长老倏然转过头去,盯着那人看:“上家家主是有何高见?”
上泰一瞪大眼:“我有说话吗?”
戴长老眸色森然:“最好是没有,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淫呻。”
上泰一嘴角立马耷拉下来:“本真君四阶后期,看你是万剑宗长老才尊称你这四阶初期的后辈一声长老,按你刚才说的话,跟我坐在一张桌上,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