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鲜明对比。不少人偷偷发笑,其中又以沉二嫂最高调。
“哟,千金小姐也下地呀,半天才犁了不到半亩,真是寒酸,不是有大把银子吗?不会又吃光了吧,若当初买一头耕牛不好过现在这样?”沉二嫂走过来,一脸促狭,目光在龙卿身上来回打转。
“是呀,千金小姐也得吃饭才能活下去。”龙卿斜睨了她一眼,不愿过多理会。
“是得吃饭才能活下去,真是奇了,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把男人当牛使的,哪有把女人当牛使的呀,哈哈哈,你看看你,灰头土脸,哪里还有个千金小姐的样子哟,和我们这些村妇有什么区别?”沉二嫂捧腹大笑,故意扯着嗓子让周围的人听见,瞪着细小的眼睛盯着龙卿,试图从龙卿的表情中看出一丝难堪。
然而,龙卿到底是龙卿,三十几岁的沉二嫂在一千岁的龙卿面前和小丫头也没什么区别,她不怒反笑,反而让沉二嫂的笑容都僵硬了。
“呵呵,多谢沉二娘子的好意,只是我本身就是村妇,又为何有不像村妇之说?倒是沉二娘子如此关注我,莫不是见我太辛苦,乡里乡亲的,准备把耕牛借给我用?”龙卿反问。
沉二嫂笑容一顿,顿时恼了:“你想得美。”
“是呀,我不想,毕竟你家的那些个老牛,我也不稀罕,不像你,老牛都能当成宝来疼。”龙卿嘴角挂着一丝淡笑,明明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在沉二嫂看来那笑容就像在讽刺着什么。
“你说什么?”
龙卿轻嗤一声,懒得理她。
沉二嫂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砸在了棉花上,吃瘪的她气的一时间反而说不出话来了。这时,沉清茗端着饭过来,发现沉二嫂也在,下意识把食物掩了掩,来到龙卿面前。
“饿了吧,我煮了汤,你先喝点。”沉清茗把汤盅放在食案上,打开盖子,一股清香甜腻的味道冒了出来,惹得龙卿的肚子也传来一阵闷响。
“还有汤?”
“嗯,是红枣炖山鸡,你多喝点。”沉清茗心疼龙卿,把鸡肉都盛在龙卿的碗里,一个劲的催着她吃。
小丫头的心意就像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仿佛所有疲惫都在这一碗鸡汤中消散了。
龙卿本想接过瓷碗,但由于长时间拉犁,手臂酸疼的厉害,拿着碗不停的哆嗦。沉清茗急忙给她端住,小脸闪过一丝懊恼,然后舀了一勺,噘着嘴吹凉,递到龙卿嘴边,竟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开始投喂。
龙卿一阵尴尬,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却实在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只好喝了。
鸡汤的油都被特意撇去,汤汁清亮橙红,因为加了红枣,里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格外开胃好喝。龙卿喝完一口马上就要喝下一口,沉清茗心有灵犀的又舀了一勺,吹凉喂她。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甜蜜,却又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
但这点古怪在温馨与甜蜜面前无足轻重,沉二嫂直直的望向那碗肉汤,农村人一天吃两顿,农忙时吃三顿,肉食往往会被男人吃光,女人能吃点肉末就不错了,条件差点的甚至坐月子都不一定吃的上肉。沉清茗这些年吃的是残羹冷炙,独自立户后却……眼睁睁的看着龙卿把大部分鸡肉让给沉清茗,沉清茗又礼让回去,最后互相谦让着一人吃了一半。
这一幕对沉二嫂的内心是一种致命摧残,眼前的画面变的格外刺眼,她竟是仓惶而逃,不愿多看一眼。
沉二嫂的离去没有引起沉清茗和龙卿的注意,她们甜蜜的吃着汤里的枣片,都没有说话,却一人露出一只赤红的耳朵。
吃过午饭,好好休息了一会儿,龙卿和沉清茗再次投入犁地大业中。
龙卿仍旧固执的要求自己拉,沉清茗在后面扶,两人一犁在田间来回走动,龙卿眼角的余光无意扫过附近的农田,那一幕叫她瞳孔微缩。附近的农田也在犁地,与她们不同的是,对方是一头耕牛被鞭笞着走在前面,男人在后面扶着木犁,时不时瞄向她们这边,目光中带着戏谑。
龙卿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苍天,堂堂真龙,竟然沦落到被人当耕牛使!
心怀这份咬牙切齿,龙卿憋足了一股劲,屏退了一切杂念,一门心思埋头苦干。
劳动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等勉强犁完一亩地,已经日薄西山,龙卿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龙卿几乎没了平日那清冷优雅的样子,浑身污泥,此时从地里爬起来,是真的爬起来,沉清茗急忙把木犁仍在一旁,紧张的扶着她。龙卿的身体非常僵硬,特别是腰,已经不能扭动一点,沉清茗只好撑着她,小心的护着她的腰。
“怎么样?腰是不是很疼?”她摸了摸龙卿的腰,原本柔韧的腰肢现在变的僵硬无比,肌肉全都紧绷着,摸起来就像一块木板。
“就是有点累,回去躺一躺就好。”龙卿吃力的迈着腿,她的腿也在发软,就跟面条似的。
“那你小心些,走慢点。”沉清茗担忧不已,又很自责,都是她非要种地,又让龙卿受累了。
两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