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儿冷了?早知道该像你一样戴长手套的。”薇薇安跳了两曲之后下场,以自己想要休息一下,拒绝了第三支曲子的舞。和她一起呆在休息区的女士看了看她的长手套,又看了看自己聊胜于无的网纱短手套,再摸摸已经有些冰冷的手臂,觉得有些后悔。
薇薇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刚要建议对方要不要去搭一条披肩时,原本紧闭着的舞厅侧门忽然开了——虽然不是正门,是比较小的侧门,但在门窗紧闭,以抵御户外风雨的时候,依旧非常引人注目。
“不会吧,难道……”看到在侧门摘下披风和帽子的男士,薇薇安先是难以置信,然后就是恍然大悟中夹杂着怀疑。再然后,又是深深的不解…这就是公主派来的救兵吗?这牌面是够了,可那倒也不必啊!
从风雨交加的夜色里走进灯火辉煌的跳舞厅的男人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漠,看得出来,他刚刚是在赶路,服装完全是旅行者的简洁实用。而且即使罩上了披风,外套依旧沾染了雨水的痕迹。不过外套那样特殊的羊毛材质,大概就算沾上水了,也会在浸湿到内部前风干吧。
侧门打开的动静让不少人注意到了他,这个时候也没有移开目光…这个男人好像是天生的聚光体,只出现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很有存在感。
“那是…纽兰公爵?为什么纽兰公爵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儿?”
红粉世界258
霍夫曼的突然而至,让跳舞厅内出现了一些议论他的窃窃私语。
“纽兰公爵?”
“这可说不准…”
“听说是路过‘米里霍顿’?真奇怪,为什么会落脚‘米里霍顿’…难道公爵和霍利斯家族的关系很近吗?”
“好像不是路过,是顺路来‘米里霍顿’办事……”
作为主人,就算威廉·霍利斯再不懂得社交上的事,这个时候也知道要迎接霍夫曼。表面的礼貌寒暄之后,威廉才很自然地说:“公爵是路过避雨吗?这场雨下得太不应该了,乡村的路一定很糟糕……”
霍夫曼一板一眼地点了点头:“雨下的很大,事实上,美林堡从下午3点就下雨了。从美林堡到‘米里霍顿’几乎一路是雨——我在附近办事,受公主殿下所托,来送一封信。”
“信?”虽然有点儿疑惑,但威廉礼貌地没有多问。然后就看到对方暂时告辞,走向了不远处的薇薇安。
在其他人眼里,薇薇安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样子,从霍夫曼手里拿到了一封信。信藏在内侧的口袋里,并没有被雨水打湿,但还是因为一路下雨,有些发潮…薇薇安呆呆地接过信,才反应过来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儿。
她表面当然不能说‘公主殿下怎么请您当邮差啦’‘您就是殿下搬来的救兵吗’之类的话,只能含含糊糊说道:“这是…这是公主的信?哦,实在是太麻烦您了…只是一封信,让谁送不是送呢?”
“巧合而已。”霍夫曼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句。好像什么都没说,但非要说的话,大家也能顺着这句话做充足的联想乐。
“好吧…从美林堡过来,真的一路是雨吗?那可太糟糕了,这可是几个小时的路程——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薇薇安一面拆开信,一面将霍夫曼带到了壁炉旁。
一般夏天是不会在壁炉生火的,不过也有例外。像今天这种持续不断的雨水下,气温已经降的厉害了,也不是冬天那种冷,但就是忽然一下,就让人起鸡皮疙瘩了,摸到露出来的皮肤,往往也是冰冰凉凉的…这就算是‘例外’了。
薇薇安刚刚就注意到,仆人正在生火,现在算是赶上了。
站在壁炉前,薇薇安终于能好好地看一下信了,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玛丽公主找薇薇安有急事,邀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美林堡。并没有说理由,一个是这本来就是假的,让薇薇安有理由回去而已。
二来么,这种事本来就是多说多错,与其找一个理由,可能让人挑出错漏,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就少说一点儿。
“公主殿下需要我回城里去?”薇薇安明知故问,一边折回信,一边和霍夫曼交谈。
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薇薇安,霍夫曼这个知道‘内情’的人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是的,殿下看起来非常需要您,小姐…殿下还叮嘱我,顺路将您捎回美林堡——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您要向霍利斯子爵告辞吗?”
薇薇安抿了抿嘴唇,还没回答,约瑟芬就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地开口:“嗳!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儿,是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吗?这可真是…说实话,公主殿下召唤,无论是出于友谊,还是忠诚,奥斯汀小姐都该立刻离开的。”
“但是……”说到这里,约瑟芬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往下说:“但是,今天的雨实在是下的太大了,这样的天气里,让人连夜赶回美林堡?这真是太危险了。而且奥斯汀小姐回到美林堡,恐怕要到后半夜了,那也不是上门的好时间。”
“要我说,奥斯汀小姐和公爵,最好是都留下了,等到明天再说…公爵,您说呢?”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