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布莱恩又找上了薇薇安,认真地说:“您是个冷心肠的小姐!很多人都觉得我应该放弃,不该不自量力,偏偏想要打动您…但,但请您原谅我——我也曾想要说服自己,应该在您面前为自己保留一些体面,显得有绅士风度一些。”
“可我最终也没能说服我自己,爱情实在是世上最奇妙的,他不听从本人的命令。你想要让它消失,他也不会。”
“您既然认识到了这一点,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想法呢?”薇薇安都心累了:“是的,爱情非常奇妙,根本不听自己的。所以没有就是没有,不管您如何追求我,我也不会爱您啊!”
“不,不是这样!正如我们刚刚所说,爱情很奇妙,而且他是会改变的!所以有的爱会消失,有的则会慢慢滋长……”
这话没法往下说了,薇薇安只想躲着布莱恩走,眼不见心不烦嘛!好在布莱恩也没有再斯蒂文顿呆太久,毕竟他还是个大律所的律师,而且正是需要努力工作、奋斗向上的小律师,还得回去上班呢!
他走后,薇薇安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之后时不时还是会收到布莱恩的信,但薇薇安在斯蒂文顿又呆了一个星期,他也没再次登门拜访。至于一个星期后,薇薇安返回美林堡,几乎是没有在家落脚,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百泉宫。
她又在百泉宫陪了玛丽公主一个礼拜,这期间,布莱恩当然也没法‘找上门’。
对于薇薇安居然将百泉宫当避难所,玛丽公主笑得停不下来。好不容易肚子都笑疼了,终于停了下来,只能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对薇薇安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那位道达尔先生真有这样大的威力吗?你过去不是也有别的追求者吗?”
薇薇安僵硬地弯了弯嘴角,无可奈何:“这不一样,即使是以前的追求者,他们也讲究绅士风度,还有‘体面’。当被我明确拒绝了后,大多数别说主动上门了,甚至会躲着我走。极少数依旧爱我,会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也不会继续表白了……”
“这和如今道达尔先生带来的‘压迫感’完全不一样啊!”
“压迫感?嗳!亲爱的,你真是用了一个很严重的词,不了解情况的人,恐怕不会以为你在说一个追求者,而是在说一个‘敌人’了。”现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爱慕给人以压迫’的说法的,大家固执地认为爱是一个好东西,纯洁高尚。
即使被爱的那个人,根本不爱那个爱他的人,大家也觉得被爱的人应该感动,或者至少乐在其中。
“‘敌人’?或许,或许现在道达尔先生已经是我的‘敌人’了!”薇薇安挑了挑眉毛,说这样的话倒也没有心理负担。
“这不是很像两个国家,两个文明之间的关系吗?一个国家想要征服另一个国家,难道是因为恨吗?或许有恨,但更多是因为爱着那片土地,那片土地所代表的财富,想要将其据为己有。”
“对于‘征服目标’来说,这个‘爱’着自己的国家是这样恐怖,这样有压迫感…双方是‘敌人’这一点,谁又能否定呢?”薇薇安仗着只有自己和玛丽公主两个人在小起居室里,就随意说着一些‘歪理’。
然后就翻车了,纽兰公爵霍夫曼和王储查理王子走了进来。
他们来拜访玛丽公主,恰好听到了薇薇安的‘歪理邪说’。查理首先就笑了,他也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真是高论啊,奥斯汀小姐!您将国家与国家、文明与文明的关系理解的相当深刻。”
“是的,征服一片土地的原因绝不是‘恨’,如果是‘恨’的话,应该避之不及才对。当然,如果这个‘恨’着的国家就是邻居,那倒是避无可避,只能时不时打一仗了。”
“我们对一片土地的‘爱’,才是占有的根源!”
显然查理王子完全曲解了薇薇安的意思,虽然薇薇安这里用了这个比喻,但她可没有为此时的非正义战争,还有殖民什么的说话的意思。毕竟个人之爱,和国家之‘爱’,完全是两回事。更何况,就算是个人之爱扭曲了,最终也只能是be。如果是扭曲的国家之‘爱’,当然也不是好事。
不过这种时候,显然不适合说这样的大实话,所以薇薇安只是向两人行礼,就不说话了。
倒是玛丽公主笑着说道:“我不完全赞同薇薇安的话,国家之爱显然比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复杂多了,也失去了爱情纯洁高尚的本质——国家之‘爱’会是占有、掠夺、阴谋算计,出发点也是从利益出发,而不像爱情,他是无私的!”
“我也只是做了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想要说明,被一个不爱的人追求,是有可能视对方为敌人的…不过,爱情真的是无私,是纯洁高尚的吗?这我不能确定。我一直认为,爱情有很多种,但更多时候他都没有大家说的那样‘无害’。”
“那么您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呢?”查理王子好奇地问。
薇薇安想了想,这个问题她还真的很难回答,她上辈子谈过恋爱,但那不是什么甜甜的爱情,很普通很平淡,到最后她都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爱过对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