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堆叠,闭目入定。当真是在修行。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屋中光线轻暗,少?年师兄如雪下青松,寂静、冽冽,巍然?傲骨。
他亦有他的骄傲。
他不是永远的没脾气?。
缇婴怔怔然?,在他身畔坐下。
她轻唤:“师兄。”
江雪禾在入定,大约不知她到来。可他平时?那么警惕,她进来了,他真的不知道吗?
……也许是,真的被她伤了心吧。
缇婴默默坐了半天,终是难过,拖拖拉拉地离开了。
一整日时?间,她找各种理由进这个屋子。
江雪禾总是在修行,不睁眼?。
到了黄昏时?,缇婴在自己房中趴着发呆,收到白鹿野的通风报信,说江雪禾醒了。
缇婴忙从床上跳起,飞奔出门。
—
缇婴太着急,扑到门上,那门正打开,她撞入一人怀里。
鼻尖撞到雪香时?,她便知道自己撞到了谁。
而江雪禾抬手揽住她肩,低头看她鼻梁,看有没有撞坏她。
缇婴仰脸,见他仍关心她,心中不禁微甜。
她糯糯地掐嗓子:“师兄。”
江雪禾将她拖拽到角落里,不要挡过道。
在缇婴想出来要说什么之前,他道:“我不能陪你玩了,你找你二师兄吧。”
缇婴愣住。
她沉脸:“为什么?”
江雪禾仍然?平静:“我要修行。”
缇婴:“……你不是已经修行一整日了吗?”
江雪禾:“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得?出门一趟。”
缇婴:“去哪里?”
江雪禾:“附近少?人山林吧。”
缇婴冷着脸,她眸子湿润,微微泛红,像小小桃花瓣染了霜,颇有些?被丢弃的脆弱伶仃。
江雪禾看她这样子,犹豫片刻后,他散发了一点气?息。
缇婴缩眸,她看到江雪禾手指间,黑气?萦绕,半只手臂青紫无比,血流不止,伤痕勒出了一段白骨森森。
他怕吓到她,只给她看了一眼?,就?重新?放下袖子,遮挡住了腕骨。
缇婴:“黥人咒发作了?”
江雪禾:“别怕,和?你没关系……我得?处理一下。”
他迟疑一瞬,低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