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越昭闻言一愣,反应过来赶紧摇头:“没看什么。”
大队长目光扫视一圈,显然不信。他不顾严越昭的阻拦,走到卧室里看了眼,检查过衣柜以及卫生间,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大队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更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直接把严越昭揪了出去:“我看你检讨是写少了,你今天不给我把事情解释清楚,别想复职!”
房门砰一声关上,彻底陷入了寂静。
又过了大概三分钟,大队长终于带着人离开了。
只见房间内窗帘微动,孟舟山拉开窗户,直接从空调外机上翻进了屋内,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
他叹了口气,严大壮被抓走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孟舟山把凶案现场的照片装进口袋,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门口值守的小警察看见他目光诧异,下意识就想惊呼,却被孟舟山打住。
“嘘——”
孟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出声,时间不早,我先回去休息了。”
水落石出
严越昭被大队长带走了。他需要面临的很可能是警告处分或者新一轮检讨, 但那些事都不在孟舟山的考虑范围内。
翌日清早,孟舟山征得大队长同意, 带着隋月声回了陈平川家里,帮他收拾一些私人物品。
昨天时间匆促,孟舟山没怎么仔细看过这间房的布局。等今天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里面只有一间卧室,大概是陈平川和王素英睡觉用的。
除此之外,再就是客厅沙发旁边摆着的一张单人床。
孟舟山问隋月声:“你平常就睡沙发旁边吗?”
隋月声摇头,他推着轮椅进入旁边的储物隔间, 指着一个靠墙收纳的简陋折叠床道:“沙发旁边是阿康的床, 我平常睡这里。”
储物间本就狭小, 被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 只剩一条狭窄的过道。旁边是一扇透风的窗户, 冬冷夏热, 孟舟山有些难以想象隋月声是怎么在这种地方住了那么多年的。
隋月声正在收拾东西, 没注意到孟舟山复杂的目光。他拉开窗户, 把在窗台外的那盆花小心翼翼抱了进来, 有些担心这么多天不照料,种子会不会枯死了。然而仔细看了看, 却见黑色的土壤里探出了一株嫩绿的新芽。
“叔叔,”
隋月声把花盆捧给孟舟山看, 声音藏着欣喜,眼中满是细碎的亮光,
“你看, 种子发芽了。”
他那么高兴, 带着最纯粹的欢喜。就好像那颗埋于土壤中的种子是自己一样,如今终于挣脱土壤冒出了新芽。
孟舟山扶了扶眼镜, 蹲下身去看,故意逗他:“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隋月声低头,用手指给他看:“这里,绿色的。”
孟舟山:“我怎么看不见,你是不是眼花了?”
隋月声只好又倾身靠近了一点,险些抵着孟舟山的额头:“叔叔,你看,这里有一片绿色的叶子……”
他语罢抬眼看向孟舟山,结果对方刚好抬头,两片温热的唇不经意摩擦而过,夹杂着彼此温热的呼吸,触感轻柔而又分明。
他们不约而同愣了一秒。
孟舟山诧异抬眼,结果恰好对上少年颤动的睫毛,还有清澈见底的黑色眼眸,隐隐带着一层旖旎的水光。
隋月声捧紧了膝上的花,无声动唇,余息灼热勾人:“叔叔……?”
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无辜且可怜。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是杏形的,睫毛长而浓密,细看眼尾却隐隐上挑,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妖气。
孟舟山恍惚了一瞬,本能想抽身离开,下一秒隋月声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一字一句认真问道:“叔叔,你看见了吗,它发芽了。”
他重复道:“种子发芽了。”
因为刚才那个无意间的吻,孟舟山脑子有些乱。闻言终于回神,却见隋月声因为一盆花就高兴成这样,不免有些心软。
“我看见了。”
孟舟山笑了笑:“你现在可以想想你的愿望了,等它开花的时候再告诉我。”
他把这盆花送给少年的时候,曾经许诺过,如果开花了就答应他一个愿望。
隋月声闻言慢慢摩挲着花盆,目光直直看着他:“叔叔,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孟舟山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你如果要天上的月亮,那可能有点困难。”
但隋月声那么乖,应该不会要很费劲的东西?
“我不要月亮。”
隋月声笑了笑,到底也没说自己想要什么。他打开衣柜,终于开始收拾自己寥寥无几的私人物品,然而那几件旧得有些抽了线的衣服刚刚拿出来,就被孟舟山抽走扔到了一旁。
孟舟山不喜欢隋月声穿那些旧衣服:“衣服都别要了,我给你买新的。”
语罢补充道:“鞋也